第5章 憂參半，師恩勝天難償還
議事殿內，楚淩雲再次見到了裴語涵。
她依舊身穿一襲白衣，連靴子都是白色，似乎容不下任何雜色。
“弟子楚淩雲，拜見師尊！”
楚淩雲走到近前深深一拜，眼角餘光瞥見裴語涵那張完美無缺的傾城容顏，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悸動。
世人提起裴語涵來，最先想到的是她“武道人仙”、“大乾劍道第一人的名號”，但實際上，她同樣擁有世間罕見的絕色容顏。
曾有好事者做“傾城榜”羅列天下美女，裴語涵亦是榜上有名，隻可惜那人擔心觸怒人仙威嚴，又將她的名字劃去。
再次見到裴語涵後，楚淩雲上次的忐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悸動。
想用武道天眼好好看一眼這位絕世劍仙，不染雜塵的衣服下，是否也是無可挑剔的無雙身姿。
“該死，我怎麼會冒出這樣的念頭，簡直是欺師滅祖的行為！”
楚淩雲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裴語涵可不是林翠兒，以武道天眼窺視她，絕對逃不過她的感知，隻怕到時候要被一掌拍死了。
好在他剛纔一直低著頭，裴語涵冇有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無需多禮，抬起頭來說話。
你可服下神通丹？”
楚淩雲恭敬回答：“弟子已服過神通丹，並且成功領悟神通。”
“是何神通？”
“武道天眼。”
聽聞此言，裴語涵絕美的容顏上泛起道道驚瀾：“你領悟的是武道天眼？
讓我看看。”
她從宗主寶座上起身，快步來到楚淩雲麵前。
裴語涵身材高挑，甚至比楚淩雲還高了一寸，凝視著他的雙眼說：“將你的武道天眼施展出來。”
楚淩雲立刻運轉起武道天眼，同時心中生出一絲期待：“這是師尊讓我施展的，要是把她看光了，不算欺師滅祖吧？”
他和裴語涵目光相觸，不敢有任何移開的動作。
數息之後，她才感慨說：“想不到你竟能領悟武道天眼，實在讓我驚訝。
好了，收起來吧，以你現在的實力，無法維持太長時間。”
武聖領悟本命神通全憑運氣，資質也會有部分影響。
在裴語涵的猜測中，楚淩雲既然是八品風靈根，武道資質應該也不會差太多，領悟的神通很可能有上等品階，卻不想竟是最頂尖的武道天眼。
這個結果出乎她的意料，以至於事先為他準備的功法都不合適了。
而楚淩雲也尋從裴語涵的吩咐收了武道天眼，隻不過在最後的瞬間，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
毫無變化。
裴語涵在武道天眼中，跟平常看到的一樣，仍然是一襲白衣，這門絕世瞳術好像在她身上失效了。
“這就是人仙嗎？
連武道天眼都看不破。”
楚淩雲心中感慨，同時又有幾分失望。
但是當他看到裴語涵輕蹙柳眉的表情後，心裡不禁發起虛來：“師尊，這武道天眼不好嗎？
我看《仙武小記》上說這是很厲害的武道神通，您怎麼不高興的樣子……”裴語涵莞爾一笑，又搖頭說：“武道天眼自然是極好的，隻是這樣一來，我給你準備的幾本功法都不適合了，而且宗門內應該也冇有適合你修煉的功法了。”
在楚淩雲之前，曆史上也出過幾個領悟武道天眼的人。
除了有兩人夭折外，剩下的都修煉到了武聖巔峰，有一人甚至突破到了人仙境。
瓊明宗祖師就曾與其中一人交好，所以才知道武道天眼的特殊，並將其編撰進了《仙武小記》中，但並不完全。
據裴語涵所知，武道天眼有看破虛妄洞穿本源的能力，所以許多極為上乘的功法，在武道天眼看來可能存在各種各樣的破綻。
若是楚淩雲修煉這種功法，很可能陷入“內耗”狀態，武道天眼會時刻耗費心神將其拆解並修複缺陷。
這就導致他根本冇有精力修煉，但不修煉提升境界，精神力又很難增長，會陷入死循環的狀態，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直至將功法推演到完美無缺才能走出來。
以前的武者可冇有神通丹，都是武聖境界才領悟武道天眼的，他們都凝聚了武道元神，而且武道天眼的力量更強，隻需花費三五年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但換成楚淩雲的話，恐怕冇有二三十年都很難找到出路。
聽到裴語涵的解釋，楚淩雲忽然生出一種荒唐的感覺。
自己空有八品風靈根，卻因人數限製無法修行仙道。
現在棄仙修武，領悟的武道天眼竟又成了束縛自己的鎖鏈。
老天爺，你莫非是冇事乾在消遣我！
楚淩雲壓下大罵一通的火氣，耐著性子請教道：“師尊，此事可有破解之法？”
他現在隻能將全部希望寄托在這位人仙師尊身上了。
裴語涵凝眉思索後說：“此事倒也不是冇有破解之法，隻要找到一門品階極高，讓武道天眼都尋不出破綻的功法就行。
我想《天功榜》排名前五的功法或許可以。”
楚淩雲雙眼中頓時迸發出希冀的光芒：“到哪裡找？”
裴語涵輕輕歎了口氣：“此事我來想辦法，好在你還未修煉，我這正好有一卷針對凡武境的煉體功法。
這是當年五大宗門與大乾皇室聯手所創，單以凡武境而言，世上恐怕冇有比它更完美的功法了。”
“這卷功法應該夠你修煉一年了，一年之後我可能也找到《天功榜》前五席的功法了。”
天功榜又名天功寶典，是大乾皇朝主持編寫的重要榜單，耗費十二年時間，從浩如煙海的典籍中一點點蒐集，為古往今來所有武聖境以上的功法做了排名。
而榜單前五，皆是失傳已久的功法。
裴語涵將一卷功法交給楚淩雲，後者心情極為複雜，忽然下跪重重叩首：“師尊大恩，弟子永世銘記於心！”
如果說他之前拜裴語涵為師，還存了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心思，那現在就是真心誠意的拜她為師了。
裴語涵將他扶起來，眼眸中帶著絲絲欣慰與溫柔：“我既收你為徒，自當為你排除前路所有阻礙，不過未來一些必要的磨練，還是要你親自解決的，我不會插手。”
“走吧，我幫你找了一個適合修煉的地方，本來想親自教導你的，但以後我可能要去尋找那幾門功法的去向，凡武境隻能靠你自己了。”
裴語涵單手抓住楚淩雲的肩膀輕輕一提，兩人便驟然騰空而起，向著宗門西側飛去。
武道不似仙道，唯有人仙境才能離地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