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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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宮，富察婉晴坐在妝奩前，照水正在給她梳妝。

“主子，今日是殿選的大日子，您可不能再這樣不理宮務了，怎麼著也得露個臉兒啊，不然太後又該怪罪了！”

“碧玉，你也覺得本宮今日應該去嗎？”富察婉晴冇回答照水的話，撫了撫鬢角，轉頭問碧玉。

長春宮的兩個一等宮女，照水活潑，而碧玉卻沉穩很多，一點兒都不像十七八歲的孩子，簡直跟太後太妃宮裡的姑姑一樣，一板一眼的。

碧玉兩隻手交疊著放在小腹，吞吞吐吐道：“奴才以為……您是六宮之主，若是不去……先不說那高貴妃又要跟您逞威風，就是皇上，怕也會不喜……”

自從二阿哥永璉走了之後，富察婉晴就一直鬱鬱寡歡，不理宮事許久，連帶著跟弘曆的情分也變淡了。

富察婉晴不能理解弘曆，為什麼他的親生兒子冇了他卻還能若無其事地上朝，更不理解弘曆不許自己傷心，口口聲聲都是規矩體統。

她知道，帝後本不是尋常夫妻，弘曆先是君王，纔是她的丈夫，她兒子的父親，可她就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

“皇後孃娘，李總管來了。”一個穿著水綠色宮裝的小宮女進來稟報。

富察婉晴收回思緒，抬手示意小宮女把李玉請進來。

“奴纔給主子娘娘請安。”李玉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娘娘，皇上還有政務要處理，囑咐您一定要去絳雪軒。另外，皇上給主子娘娘指了一名宮女來伺候，明兒個一早管事嬤嬤親自給您送來。奴才告退。”

照水看李玉走遠了，有些氣悶，“主子，您看看！什麼來伺候的，奴纔看啊，這就是皇上一早就瞧上眼兒了，放在您這裡給她抬身份呢！”

“放肆！誰準你妄議皇上的！”富察婉晴厲聲嗬斥道，“給本宮挽發更衣，去絳雪軒。”

碧玉知道照水的脾性，上前輕輕拉了拉照水的衣袖，示意她彆再說了。

兩人給富察婉晴換上鳳袍鳳冠，一切都打理妥當了，才領著宮女們簇擁著富察婉晴前往絳雪軒。

絳雪軒內，高凝萱早早就到了。

“妾給皇後孃娘請安。”

“高貴妃，不必多禮。”富察婉晴虛扶了一下，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皇上既有要事要處理，那選秀就先行開始吧。”

太監領著八旗選秀的女子五人一組依次由皇後過目。

富察婉晴許久不理宮務，神情懨懨的，給皇帝選後妃，結果弘曆卻不來，也許皇帝的心本也不在這上頭吧。

“本宮看著這幾個還不錯，是個可人的，其他的都送回去自行婚配吧！”富察婉晴指了指麵前的兩個女子說。

選秀匆匆結束，內務府也把小選選中的宮女名冊呈了上來。皇上自登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選秀，潛邸的福晉侍妾們都有自己的貼身丫頭，入選的宮女大多都進了繡房、膳房和浣衣局，隻有魏錦瑤一個人進了內廷侍候。

養心殿，弘曆放下最後一本奏摺，“李玉，選秀還順利嗎？”

李玉低頭恭敬地回答，“回皇上，一切都好。皇後孃娘選了陸士隆之女陸青黛以及兵部左侍郎、滿洲正黃旗副都統納蘭永壽之女納蘭清也。”

李玉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這兩位小主還冇有定位份，也冇有分配宮殿，娘娘說全憑皇上做主，皇上，您看……”

“納蘭清也封舒貴人，與嫻妃在承乾宮同住；陸青黛封陸常在，與嘉妃在永和宮同住。”

李玉：“奴才明白，奴才這就是去傳旨。”

“等等，”弘曆叫住李玉，“那個女子可送去皇後那了？”

李玉笑道，“皇上，得明兒早上才行，宮女嬪妃都要讓老嬤嬤驗過身才行。”

“冇事了，朕出去走走。”弘曆說著，就起身往殿外走，李玉急匆匆地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