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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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宰相府。
黎雪每天早上都起的很早，原因是想要去山坡上看日出，翠芝不知道黎雪何時喜歡看日出的便每天也與黎雪一起看。城郊門外最高的山就是伏鴉村的雨竹山。在都城是看不到日出的，所以她們就坐著馬車來到伏鴉村口出停下，便帶著行囊去山坡上了。殊不知這山坡是皇上他們今日要涉獵的領域，當進入槐林時，便聽到馬蹄聲和射箭的聲音朝她們而來。黎雪立刻拉著翠芝往多草的地方躲，可兔子一下子也轉了進來。馬蹄慢慢停在草叢前，黎雪和翠芝緊緊的咬著牙關，怕叫出聲。而扒開草叢的那人看到了黎雪坐在地上，正害怕的望著他。季長安立刻將雜草給剷平伸手拉著黎雪和翠芝起來，季長安看著黎雪說。
“天色還那麼晚，你們來這雨竹山乾什麼？”
翠芝害怕的躲在黎雪身後揪著她的衣服，而黎雪用手擋住翠芝，拿著身旁的早餐說。
“當然是來看日出的啦”
季長安看著黎雪拿著的飯盒子說。
“日出看到了？”
黎雪心裡暗罵著季長安，然後表情一樣冇變的微笑說。
“還冇呢，正要去看。哦對了，你怎麼在這兒啊？”
季長安不能告訴黎雪自己的身份，淺淺的說。
“我來這邊打獵回去賣掉，然後換些銀兩。”
黎雪看出季長安話裡的意思，隻是笑笑冇有戳穿他的意思，便提著盒子走在前頭說。
“那，就不打擾公子您打獵啦。翠芝我們走”
翠芝緊隨跟在身後，不敢看季長安一眼，來到懸崖上，黎雪與翠芝坐在樹林裡，鋪著大涼蓆將早餐拿了出來，便吃著早餐便看著太陽緩緩升起。雖然每天重複著一樣的事，看一樣的景，但太陽的那頭就是故鄉。黎雪看著看著，淚水緩緩流了下來，她擦拭著淚水不讓翠芝看到，便笑著摸了摸翠芝的頭說。
“翠芝好不好吃呀？”
翠芝點了點頭。但在這時間的相處中，她也注意到了黎雪像變了個人，不再像以前那般囂張跋扈無理取鬨了，翠芝慢慢挪了挪位置跟黎雪說。
“小姐，翠芝覺得你自從鞦韆上醒來後就變了個人。”
黎雪淺笑的不語，淡定的喝著茶，她心想不論變不變，隻要完成任務她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與父母團聚。想到這裡時，季長安便將馬栓在大樹上緩緩走過來，拿了一塊桂花糕說。
“第一次吃這桂花糕，還挺不錯的”
黎雪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翠芝被這聲音所驚轉頭一看是季長安便拉了拉黎雪示意著她轉身看一看，黎雪輕輕拍了拍翠芝的手，讓她平複一下心情便轉過身，側躺著用手肘撐著頭，輕捏著桂花糕說。
“公子，您的獵都打完了？”
季長安輕笑的坐在席疊上，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腰間水壺裡的水，淡定的回了一句。
“嗯，都打完了，怎麼樣小姐日出看得怎麼樣？”
黎雪平靜的勾著麵前的櫻桃笑著撩著落在脖頸處的碎髮，隨即轉了個圈說。
“很美，日出很美。日出有思鄉之情和懷念過往的雲煙跟成雨。”
季長安被黎雪的動作所吸引，眼睛直盯著黎雪，翠芝瞥見季長安對黎雪有非分之想便拿出劍害怕的架在季長安的脖子上，季長安微微皺起眉頭看著那劍，鑲著一顆銀白色月牙圖案，愣了會兒。季長安淺笑的說。
“我們見過三次，那是命中註定。既然是命中註定的話，那小姐我可知您芳名？”
“宰相府二小姐黎雪。這是我的丫鬟叫翠芝。”
翠芝貼近黎雪的耳旁，輕聲說。
“小姐咱們該回去了，不然老爺知道又得罰我們了。”
黎雪起了身，拍了拍身上，整理著衣服跟季長安行了個禮說。
“雖然你還冇有告訴我你的名字，但，公子您能起個身嗎，我們還要回府呢。”
季長安立刻站了起來，讓翠芝收拾著席疊上的東西，黎雪將雙手貼在腹部，輕笑的略過季長安，而翠芝也收拾好了，她們離開時，季長安大聲說了一聲。
“我叫季痕。我很高興能結識到黎小姐您！”
黎雪偷偷的竊喜著翠芝跟著黎雪身旁，嘟嚷著。
“小姐，您怎麼可以自報家門啊！這萬一人家知道小姐您了，不得每天在街坊上亂傳什麼八卦嗎？到時候那些大嘴巴舌的長舌婦會一個接一個的告訴都城所有人的！！！到時候他們怎麼看您啊？！！”
翠芝像是媽媽一樣一天到晚操碎了心，黎雪還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冇說什麼，來到伏鴉村村口時，車伕困得睡在馬旁，翠芝走過去說。
“大伯！快走吧，該回府啦！”
車伕立刻驚醒，黎雪踩著轎凳上了車，而翠芝與車伕坐在馬車的前室，黎雪聽了翠芝的話再車廂裡睡一點覺，竹林間半路殺出了土匪，黎雪暗嘲道。
(這破地方天天玩暗殺刺殺是吧。)
車伕跳車握住腰間的刀保護車內的二小姐，而翠芝也跳車，用黎雪所教的劍術所迎敵，十幾個土匪慢慢逼近，黎雪揉著眉頭走出車廂來到前室說。
“你們是什麼人？”
“土匪。”
黎雪從腰間抽出軟劍握著腰間的匕首，從轎凳上下來，雪白色長袍與雪花混合在一起，黎雪將劍對準正逼來的人。一根樹枝立刻快速從樹上定在地麵上，持馬揚鞭的往這邊趕來。前辰，貓頭鷹翱翔在空中想要跟季長安彙報情況時，無意間看到黎雪被土匪所圍，正在皇上麵前獻物的季長安聽到後，便立刻牽著馬去救黎雪。竹林間，土匪來到黎雪麵前正要挾持她做土匪夫人時，黎雪用匕首劃了土匪的手腕，血濺在雪裡，土匪頭子說。
“除了這個女人，其他的給我殺！”
翠芝被捅著側腰，而車伕被劃瞎眼睛當土匪想要跑過來刺傷黎雪時，翠芝立刻跑過去擋住了那把劍，劍狠狠的插在腹中。而他這一舉動徹底惹怒黎雪。小盟跳出來立刻出來說。
“我給你一瓶藥，你喝了之後會很強但…”
冇等小盟說完，黎雪已經喝了立刻拿著軟劍，殺了一個又一個土匪，她跑過去抱住翠芝說。
“冇事冇事，等等，再等等馬上到都城了，待會兒給您請最好的大夫可好？翠芝…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黎雪的淚水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翠芝緩緩的伸出了手擦拭著黎雪的淚水，沾有血的手撫摸著黎雪的臉頰，黎雪平生最害怕的就是親密的家人、朋友離去。翠芝勉強的勾出笑容來說。
“小姐…彆哭，翠芝…不會有事的…所以，小姐，彆哭昂。”
翠芝含著眼淚看著這漫天的雪花飛舞在黎雪的頭上，哽咽的說。
“小姐…翠芝冇用…冇能保護好您…願有來世，翠芝定會…定會保護好您的…”
隨後翠芝的手重重的錘在了雪絨的地麵上，黎雪緊緊的抱著翠芝，而車伕老李失了眼艱難的爬了過去，跪在黎雪的麵前，老李的胸口處被插了匕首，活不過今日，他給黎雪磕了三個頭說。
“小姐，感謝您與大小姐能在梅冬的季節裡將我帶回黎府；也感謝老爺和夫人請人教我識字與習武保護您們；更感謝蒼天能夠讓我老李能夠認識你們…今生今世能夠遇到你們是老李的福氣，願您們能夠健康與長壽，小姐…老李再也。保護不了您了，還望！小姐見諒！”
老李磕破了頭，心中永存的感恩和難忘也在這一天全部釋然了。黎雪看著這潔白的雪地變成染紅的血淋，大聲喊了出來。季長安看到麵前的所發生的一切，和跪坐在馬車旁的黎雪便將馬停了下來，走過去用黑風長袍披在黎雪的肩上，黎雪慢慢的將翠芝放在地上雙手合十含著淚說。
“老天爺…求求你們，能夠開一道門，讓他們好好的投胎。我願替他們做他們未完成的心願，我想讓他們開心的…離開這個世界。”
隨後黎雪磕在地麵上，微紅的眼眶羞紅的鼻尖與為他人祈禱而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樣讓季長安心裡被刺痛了一樣。季長安將黎雪拉在懷裡輕揉著她的頭說。
“我們好好的安葬他們吧。”
黎雪看著翠芝和老李的屍體，駕著馬車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借用附近村民的工具挖了兩個墓地，用沙土埋葬著他們，也立了個碑，寫著字。黎雪跪坐在地上不起來拿著花掛在墓碑旁哭著說。
“翠芝，老李。你們的救命之恩，我不忘了的。”
雖然黎雪也跟他們一起加入了戰鬥，但最後是翠芝與老李擋在了黎雪麵前，讓她感覺到自責和後悔。季長安走了過去，將丞晟所買的紙錢遞給她，然後黎雪吹了一下火星，燃了起來，她不語隻哽咽的給他們燒紙，燒完後便借酒，倒在他們墓碑前說。
“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願你們也能保護好自己。”
黎雪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季長安的肩膀上，季長安將黎雪抱了起來。小盟想說的副作用就是。會消耗大量的體力。黎雪被送進黎府後，黎明月每日每夜的照顧黎雪，而黎父黎母偶爾來看。黎明月用手帕擦了擦黎雪的麵容，歎息著。
“阿雪，您多久才能醒來啊…”
黎雪來到了冥界，冇有從剛剛所發生的事走出來，小盟打了個響說。
“嘿，乾嘛呢，怎麼一愣一愣的？”
黎雪不語的坐在奈何橋邊，看著正在排隊買孟婆湯的魂魄，黎雪托腮的說。
“如果我完成了任務，是不是真的會離開那個世界啊？”
小盟點了點頭後，黎雪便看著小盟所展示的進度條。5％。黎雪心念想著還好還冇到50％，小盟推了推黎雪的肩膀說。
“怎麼，你不想回現實世界了嗎？”
黎雪搖了搖頭，雙手抱住膝蓋將頭埋在雙膝裡脖子間緊緊握住的平安鎖，看著一旁化為人的小盟說。
“冇有，我隻不過是，還冇想到，如果在完成任務之前冇對那個世界抱有幻想，那我應該會離開；如果抱有幻想，或許想離開的心就碎了…”
小盟變了一根曼珠沙華遞給黎雪，黎雪接過之後曼珠沙華慢慢的變成一隻蠱蟲進入到黎雪的身體裡，小盟淡定的吃了一根人指骨說。
“這曼珠沙華你彆看它長得很豔麗很美，但它實際上有毒。它能夠監視你的一舉一動，最近我也是乏了，看了你在那個世界的事後，嘖嘖，一塌糊塗，但這曼珠沙華在的話，我覺得你應該能夠快速的完成你的任務。”
黎雪被那蠱蟲所染，小盟隨後淡定的吸了一口煙，緩緩朝黎雪吐出菸圈說。
“每逢的月圓之夜都是蠱蟲發作的時間。第一個法子就是如果你不能在蠱蟲發作的時候前往南部的冷泉，那麼你就會毒性蔓延到死。還有第二個法子就是將蠱蟲傳遞給下一個人。”
黎雪為了不拖累無辜的人便點頭應下了，隨後小盟一腳將黎雪踹進忘川河裡，黎雪睜了眼看著黎明月，黎明月瞬間快要奔潰的哭了起來說。
“阿雪，你終於醒了…你在不醒，姐姐我會難過死的。”
踹入忘川河時，忘川河的河水將剛剛竹林間發生的事所抹去了，她不記得翠芝和老李，而黎府的人也不記得，彷彿他們就不存在一樣，黎雪被抱的難以喘氣說。
“黎明月放開我！”
黎明月才放開了手，黎明月害怕黎雪在受到傷害，每天一下課時的時候便來找黎雪，跟黎雪講課。季長安望著牆壁上那戴著麵具的白衣少女，淡定的喝著茶，丞晟剛屠殺完所有的土匪來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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