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葉秋白 作品

人還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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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真是奇了,想不到我等四人還能在此見到這等奇觀!”

四位長老拍手稱快道。

他們四人均為武癡,這“亂麻披風劍法”乃是菠蘿宗的鎮宗之寶,由曆代宗主親傳於少主,

按道理說,這普天之下會這套劍法的人,不能是這兩身份以外之人,

當然四位長老是會上一些的,雖不是親傳,冇有完整的心法,但老話說“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曆經多年滄桑,耳濡目染間,他們尚能推敲一二,

此時此刻見二人均使出了本門的鎮山之寶,可能不被弄得心潮澎湃嗎?

再看中庭對壘,二人已經拆了九九八十一招,卻依然不見勝負,

但菠蘿皮已經將她的心性與招法規律摸了個明白:這丫頭心氣高傲,一心求勝,出招不免涉險,終歸還是年輕了些。

想到此,菠蘿皮決定好瞭如何為這個後輩上一課,他假意誘敵,露出破綻,使之來攻,這正是亂麻披風劍的真意:以守為攻,後發先至。

菠蘿小薇果然上當,將背後露了出來,隻見菠蘿皮淡淡一笑,輕巧轉身,接著一招“浪打千擊”,直襲小薇的身後,這場比武到此,顯然已經結束了,

卻不曾想,就在這似乎決出生死的一刹那,菠蘿小薇的嘴角微微一翹,劍法與身法突然變得詭異無比,

似乎早已咬定了菠蘿皮的路數,劍身竟是先發,而菠蘿皮的穴位反而後至,所襲位置更是出奇的精確,

這一劍的速度自然快到毫無道理可言,一劍便刺中了菠蘿皮手腕上的要穴,整條手臂當即一麻,她的眼中閃過的狡黠光芒,彷彿在告訴菠蘿皮:你低估了我的境界。

而菠蘿皮此時也暗叫不好:糟了,原來她的強攻隻是暗度陳倉之計,旨在麻痹我的心神,使我自滿...

但此時此刻,一切都來不及了:

菠蘿小薇曾偷偷跑到後山深處偷練劍法,將平日偷看秘密之學化為自己之物,積年累月練的一手菠蘿正宗好劍。

但偶然的一天遇到了一位神秘的桃子婆婆,送給她一本神秘的劍譜,她稱之為“絕情自在劍”並啐了一口道:

“呸!那頭爛菠蘿發明的劍法有什麼可練的,此山乃本婆婆雅居,

長菠蘿樣的,尤其男的,但凡敢來此間,婆婆我見一個殺一個,

你在此練劍已有半載,風雨無阻,婆婆念你勤奮,姑且傳你一套更好的,以後不得在這練那臭菠蘿的招法!”

那婆婆一開始對小薇是不冷不熱的,但後來二人逐漸生出感情,成了師徒,在婆婆細心的指導下,菠蘿小薇日進千裡,同時明白了這是一部極其深奧的,隻有真正的天才才能領悟的武學典籍,刻苦研讀了很久,終於有所感悟。

……

菠蘿小薇的劍招忽然變得虛虛實實,時而如猛龍出海,時而如靈貓騰空,

菠蘿皮竟然隻能無助躲閃,眼下堪堪催動內力打通被刺穴位,勉強得以運劍拆招,

卻已想不出她究竟用的是何派劍法,但確有一點他已看明白:

此劍法看似與菠蘿宗的至上劍法極其相似,實則招招剋製,其劍法本身之精妙也讓人後背發涼。一時之間開始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心中焦慮不安。

“這到底是什麼劍法路數,竟招招剋製亂麻披風劍?”菠蘿皮心中不由暗道。

菠蘿小薇似乎察覺到了他心中所想,俏皮地一笑,說道:“此劍法名為‘絕情自在劍’,專治天下薄情人,宗主大人可覺心動乎?”

言罷,“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聲四麵傳出,頃刻之間鬨堂大笑,

眾人拍手叫好,畢竟一個宗門之宗主,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小弟子出言調戲,屬實精彩。

四位長老也掩麵偷笑,他們似乎也看出了小薇劍中的些許不同,為首的玉劍竊竊私語道:“哈哈哈,小薇之才屬實了得,一個‘亂麻披風劍’竟被她自行推演的如此精彩,還取了個這麼好聽的名字,當真奇才。”

其餘三位點頭稱是,他們四人哪知道此中玄妙,如不點破,隻怕再過十年這四老還不知道此劍法另屬“彆派”呢。

“好一個‘絕情自在劍’!”菠蘿皮怒喝一聲,顯是有被這話刺激到,內力運轉到極限,劍法瞬間變得淩厲無比,如山崩地裂一般,勢不可擋,

然而,菠蘿小薇似乎早已看出其中虛實,又是一招奇特的劍法瞬間化解了他的攻勢,隨後伏身反擊,劍刃斜刺,直取菠蘿皮的要害。

菠蘿皮連忙閃身迴避,腿腳剛落,陡然一記飛針飛來,此針細如蚊喙,竟也能將他的要穴封鎖住了。

“好厲害的暗器!我甚至冇看到她如何出的針...莫非...她僅僅隻靠指尖便將銀針激出?”菠蘿皮想到此種可能,心中又是一凜。

小薇嬌嫩的嘴角翹起,使出了她最後的絕招,“佳子踏青”。劍光如月,綿綿的劍氣將菠蘿皮包圍其中,與此同時,她柔劍揮落,一道嫵媚的劍氣朝著菠蘿皮頭頂劃來。

菠蘿皮眼見劍氣來襲,自己已然擋無可擋,竟然將長劍一橫,單手驅前,雙眼緊閉,再不做任何抵抗。

菠蘿小薇見宗主這個動作,趕忙收招,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宗主大人,您這是作甚,橫劍認負麼?”

菠蘿皮耳根子微紅,麵色卻沉著,他明白自己確實敗在了菠蘿小薇的劍下,緩緩睜眼,讚歎地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我輸的服氣,哎....”

聽聞此話,大堂之上哄聲四起,其實單論武學修為,菠蘿小薇目前是遠遠不能與菠蘿皮相提並論的,然其劍招屬實招招剋製菠蘿宗的武學,事發突然,哪怕菠蘿宗祖師爺還魂,恐怕也得吃些虧,

但眾弟子哪懂這些彎彎繞,眼下之勢,那當屬敗者寇,成者王,起鬨之意,不言自明。

菠蘿皮哪裡不知道這些人的意思,歎息一口氣,說道:“哎,識時務者為俊傑。黃天蒼蒼,今天下歸有才賢之人,乃自然之理...小薇大才,彆說一個少主,就是要我這個宗主之位,也是要得的...”

說到此,菠蘿皮已經不再做聲,看向了四位長老,全權交由他們定奪了。

四位長老此時也正在商議,一時間,場麵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桀桀桀桀桀...”一個賤不溜丟的笑聲,掠頂襲來,不是菠蘿酸又會是誰呢,“宗主言重了,我們家薇兒武學過你,可手段心思卻萬不及你,隻當個少主便好,桀桀桀桀桀...”

菠蘿皮眉頭一皺,腦子裡已經把這廝錘成了果凍,但言語依舊鎮定:“也好,宗門之事暫由我來,以後慢慢教小薇便是...”

“唉,不不不,宗主大人誤會我的意思啦,”他擺動著那,套娃小人似的腦袋,鼓動著欠抽的嘴角,笑道,“冤有頭,債有主嘛,我兒既想要少主之位,那自然是與少主比武纔是嘛,大夥說對不對?”

“對!”眾人齊聲喊道,反正看熱鬨不嫌事大,而且依照門規,也確實應當如此。

“你!”菠蘿皮一口悶氣頓上心頭,切齒道,“菠蘿酸,我明白你所想,可那誤會我早與你解釋清楚,你何故庸人自擾二十載!”

“哼,”菠蘿酸的眼眸低沉,麵容中滿是不屑,嘴角的傲岸如同卡在喉嚨裡的老血,

搖頭一笑,脖頸縮到了肩膀裡頭,眼皮下垂,鼠目卻斜向上,歪頭死死的盯著菠蘿皮,“我像是這等小器的人嗎?”

菠蘿皮瞧到他這個神情,巴不得手邊生出個榔頭,但眼下這個情形他已然不好再說些什麼,

那菠蘿酸將手放在菠蘿皮的肩膀上拍了拍,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隨後竟繞過了一乾人等,不知是眼尖還是彆的什麼,

居然從人群中將菠蘿吹雪摘了出來。

“吹雪,你大病初癒,來這裡晃個什麼!”菠蘿皮怒道,語氣歇斯底裡,

他對自己的兒子可謂相當溺愛,平日絕不會以這種語氣同兒子說話,眼下已然心急,話語裡的憤怒,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唉~宗主大人言重了,什麼大病初癒,這不是好好的嘛,桀桀桀桀桀...”菠蘿酸說道。

“爹爹,我...我聽到外邊聲音熱鬨,就想出來看看...”菠蘿吹雪委屈說道,“看不得麼...爹爹不讓看,我不看就是了...”

“哎,看得,看得,有什麼看不得的...”菠蘿酸一麵壞笑,一麵將菠蘿吹雪往中庭裡拉,其意不言自明。

此時此刻,堂中的鬨鬧已經如同炸開的沸水,滾滾熱情讓人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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