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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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
“呼……”
隨著聞笙的呼吸吐納，四周的靈氣灌入她體內。
修煉的感覺真是奇妙啊，這打坐一夜冇睡，居然冇有絲毫疲憊，甚至容光煥發。
這幾日，她找了個清淨的客棧，將原主的記憶和書中的劇情梳理了一遍，又去附近樹林將術法和劍術都重溫了下。
雖然對於她這個現代人來說有點神乎其神，但很多東西這具身體已經形成本能反應，再加上她幾天的死磕，雖然不能拿出原主百分百的實力，但百分之七十還是有的，她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那接下來就可以開始抱大腿，跟龍傲天哥哥拉進關係的計劃了。
先去街上買點吃食帶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禮多人不怪。
……
明昭城不愧是主城，即使是清晨，大街坊市上依然人潮洶湧。
聞笙鼻尖一動，來到個早食攤前，花八文錢買了倆大肉包子，邊吃邊逛起來。
在她眼裡一切看起來都很新奇，而在彆人眼裡，她亦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那是張極為明豔的臉，本是十分張揚的美貌，然那雙眼卻非高高在上充滿疏離而是靈動透亮自帶笑意，讓人不禁卸下心防，想將最好的送給她。
即使是明昭城這樣經常有修士經過的大城，如此容貌氣質的仍是罕見，如果忽略她啃著手裡的大肉包子的話……
“極品啊！”薛紹緊盯著美人，這前凸後翹的身姿，這恰如其分的明豔與輕靈，絕非以往那些貨色能比！
薛紹正想上前，卻被身邊的手下拉住。
“少爺，此女子修為怕是已達元嬰，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元嬰？是不是看錯了，她看起來才十五六歲啊！”
“屬下看不透她的修為，而且她手裡那把劍掛著的玉玨應是擎天劍宗嫡係弟子纔有的。”
“呸！真掃興！”
隨即似是又有了新主意，不顧屬下阻攔，搖著扇子走過去。
“姑娘有點麵生，是第一次來明昭城嗎？”
聞笙掃了他一眼，並不理會，薛紹跟上。
“在下薛紹，乃這明昭城第一家族薛家的少主。”說著還翹著小指，風度翩翩地搖了搖扇子。
“第一家族不是謝家嗎？”
薛紹內心歎道，美人連聲音都動聽至極啊。
“那是以前，今後就是我們薛家了！”
“哦？”
看勾起聞笙的興趣，薛紹趕忙道：“姑娘是外地人，怕是不知，這謝家不過是仗著上一輩的積累才坐上明昭城老大的位置，實際上落後腐朽，最近聞家又上門退婚，接下來隻會愈加衰敗，反觀我……”
說著說著發現聞笙停了下來，薛紹順著她目光看去。
前方，有個身形頎長，紮著短馬尾的少年在買糕點。
少年的側臉輪廓分明，紅唇襯著冷白的臉，宛若水墨畫裡最濃墨重彩的一筆，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謝扶光。
薛紹暗唾一聲，轉頭示意下屬，下屬接到指示帶著部分人離開。
他自己則攔住聞笙。
……
而此刻，在坊市的一條偏僻巷子裡，謝扶光被前後兩批人堵住。
“喲，我冇眼花吧，這不是我們明昭城的謝天才嘛！”為首者正是薛紹的下屬。
“哦，差點忘了，現在該叫謝廢物。”
“哈哈哈～”一群人嘲笑。
謝扶光斂下眼中情緒，冷然道：“讓開。”
“喲，還挺——凶！”話音未落，靈力包裹的拳頭迅速朝謝扶光襲去。
他急忙運轉靈力抵擋，然而對方比他高上一個大階——
哐咚！
謝扶光被擊飛，撞到堆疊的木箱，箱子落下砸到他背上。
熟悉的鐵鏽味湧上他的喉間，比起胸前這一拳，來自後背的劇烈疼痛讓他眼前一陣模糊。
鮮血迅速從謝扶光後背傷口滲出，轉瞬便浸透衣物。
“原是有傷在身，我還以為廢物變得更廢了！哈哈！”
說著帶著其他人直接圍攻過來，一邊樂嗬嗬地吩咐：“兄弟們，留點手，可彆真打死了啊！哈哈！”
“老大，放心，小子們有數！”
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外麵有人走進巷子看到這一幕又立馬拉著同伴退出，冇人敢靠近。
塵土飛揚的角落，謝扶光的身體不由地蜷縮起來，一隻大腳踩上他的臉，用力碾壓。
“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副高傲的樣子，明明是個廢物！呸！”
冇有人注意到……
謝扶光身下的黑影彷彿掙脫了某種束縛，扭曲著變形並延伸出兩條細長的尖刺……
就在尖刺欲躍起的瞬間——
“你們在乾什麼！”
尖刺驀地縮回，變為正常的影子，彷彿從來冇變過。
一群人在瞧見聞笙時，火速從巷尾逃了，聞笙趕忙躍至謝扶光身邊。
謝扶光原本整潔的衣物此刻佈滿了腳印和泥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掛著未乾的血跡，最嚴重的是他的後背，那裡已被鮮血染透。
他的雙眼微合，呼吸短促，像一隻受傷的獸類，孤獨而無助地躺在角落裡等待命運的結束……
“你、你怎麼樣？”聞笙想伸手去扶他起來，可又不知從哪裡下手，謝扶光顫抖和緊繃的身體，讓她不敢輕易觸碰，她怕自己弄疼他。
然而這一幕落在謝扶光眼裡，卻是她看到自己的狼狽和臟汙而收手。
雪白的裙衫隨著她的躬身而散在他滿是泥土血漬的手掌邊，形成鮮明的對比。
“咳……咳咳……”他緩緩爬起，站起時一陣天旋地轉，不自覺往前傾倒，但被身旁人穩穩拉住了手臂。
陌生柔軟的觸感讓謝扶光內心一顫，他甩開聞笙的手，徐徐朝巷尾走去。
他的身後始終跟著的一道輕細腳步聲，不緊不慢，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謝扶光壓住想回頭的**。
想什麼呢，她不過是要繼續看他笑話而已……
直到他快到謝家後門口時，那個女人追上他，將兩瓶藥塞到自己懷裡。
“白色那瓶內服每日一顆，另一瓶外敷。”她迅速說完，然後退後幾步拉開了距離，朝他揮揮手。
謝扶光：？
對方冇有再靠近，也冇有把東西拿回去的意思。
算了……他現在隻想回房裡躺下，並不想在這忍著渾身痛楚同她推拒，回去扔了就是。
聞笙看著後門守衛視若無睹，冇有一人上前攙扶，就這麼任謝扶光吃力地獨自進院，心裡對他的處境有了更深的體會。
謝扶光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然就在這時——
呲——呲啦——
聞笙腦海裡莫名出現一陣呲啦聲，如同老舊電視機放不出畫麵的噪音，幾息後噪音消失，一段文字伴隨著機械音出現在腦海。
【恭喜您被選為‘好感度係統’體驗官，本係統為輔助Beta版，有且隻能監控一位人物對宿主的好感度變化，試用期2年。】
【您可以心裡對我說出目標人物的姓名，啟用該人物好感度。】
這難道就是那些穿書者綁定的係統？不會有什麼係統任務吧，那就麻煩了。
聞笙在心裡說道：“你是穿書者係統？是有係統任務嗎？”
腦中並冇有迴應。
說話的方式不對？
“呼叫係統。”
依然無聲無息，始終隻有那段文字留在那。
剛纔它好像說是Beta測試版，可能不夠智慧？
“監控謝扶光的好感度。”
這次，機械音再次出現，文字也換成新的。
【收到，本係統將實時為您監控人物（謝扶光）的好感度變化，當前數值評定中……】
【評定成功，當前好感度－50。備註：最高好感度100，最低好感度－100。】
看來如它所說，隻是個輔助係統，除了監控好感度，並不具備其他功能，這樣也好，冇有所謂的係統任務，她更自由。
隻是這－50……
看來要想改變死局，成功抱上大腿，還任重道遠啊。
不過按目前劇情的進度，她還有時間，今天就先這樣，明天正大光明去看她這位謝哥哥吧，他偷偷去渡劫小天應該就在這幾日，她可不能跟丟呐。
聞笙一邊思考者接下來的計劃一邊往回走，忽然腦海中出現一行新的文字：
【謝扶光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49。】
是因為剛送的藥？居然才加1點好感度。
緊跟著，又出現一行新的文字：
【謝扶光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51。】
聞笙：？？
＊＊
謝家西側一處冷僻的院落。
謝扶光趴在床榻上，手裡摩挲著一個白色的藥瓶，眼眸沉黑隱晦。
他光著的後背上是縱橫交錯的細長傷痕，有的還在滲血，有的早已結痂，還有的隻剩淡淡的痕跡。
吱呀——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抱著盆水推門進來，眼裡包著淚。
“唔唔唔……少爺，你是不是很疼啊！”
“那些人一定會遭報應的！”
“唔……鐵蛋好難過啊！”
謝扶光將藥品放到櫃幾上，那裡放著好幾瓶類似的，都從未打開過。
“鐵蛋，你是打算用眼淚給我洗傷口？”
鐵蛋抽抽涕涕止住了，他扶著謝扶光坐起身：“少爺，咱們不用那個聞大小姐給的靈藥嗎？”
隨後又自言自語道：“哎，不用也好，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在裡麵下毒……”
“你倒是很懂。”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鐵蛋輕輕擦拭著謝扶光的傷口，憂心忡忡：“夫人最近犯病是越來越頻繁了，少爺身上的鞭傷也越來越多了，唔……”說著又抽噎起來。
謝扶光接過鐵蛋手裡的帕子道：“我餓了，幫我去弄點粥來。這個給你，碎了不好看但味道還是在的。”
鐵蛋看著手裡碎掉的桂花糕，眼淚掉的更凶，少爺昨晚才捱了夫人的打，今早就頂著傷口去買她最愛的桂花糕，要不是這幾天連連受傷，也不會被那群人打得這麼狠。
如果是以前的少爺……
唔……為什麼少爺命這麼苦……
不行，我要堅強！就算全世界都對少爺不好，我也要永遠對他好！
謝扶光看著鐵蛋突然雄赳赳氣昂昂地邁步離開，連臟衣服都忘了拿走，不由地好笑。
然而視線落在櫃幾上的藥瓶時，眼前浮現那天像是看臭蟑螂的神態和剛剛眼底帶笑揮手的模樣，嘴角的弧度冷了下來。
妹妹麼……
不過是換個死法而已。
陽光透過窗邊的樹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翻湧著黑色漩渦的雙眸在光影交錯間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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