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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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陸景行一路從A市趕到c市，做了一下午的車，程度他們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匆忙和導演、還有副導演、製片人以及編劇見了一麵打了個招呼就趕緊去劇組訂的酒店補覺。
陸景行走後冇多久另一位主演也隨之而來了。
“小延啊，你來了，聽說你們已經在頒獎典禮上見過？”李偉悠然道。
李偉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顧延，眼前的男人相貌可是一等一的好，俊朗豐茂，近年來娛樂圈裡最火熱的男明星之一，一身溫潤內斂的氣質更讓人喜歡。
顧延揉了揉眉心，“嗯。”
“小陸勉強算你的後輩，怎麼樣？”李偉問道，“印象怎麼樣？”
顧延道：“挺好，挺優秀的。”
李偉有些驚訝，“難得你誇人說優秀，要是陸景行那小子知道了，尾巴得翹天上去。”
“為人很不錯，不是那種一點甜頭就飛上天的那種，自我認知挺好。”顧延搖頭。
李偉一笑，“嗯？你還知道這？”
顧延眯了下眼，又想到那天自己路過化妝間時，聽到青年人不急不緩的聲音，低笑了下。
“反正，人不錯。”顧延含笑道。
李偉看了眼顧延，顧延這人就這樣，大概由於過早地踏入社會，懂得也多，說話做事總是講究著滴水不漏，他有些無奈，不過李偉並冇有繼續往下才說什麼，隻是覺得有些心酸。
“早點休息，明天還有開拍儀式要準備，下午還有戲，時間緊的很。”李偉拍了拍顧延的肩膀囑咐道。
顧延又陪著李偉聊了兩句，才離開。
李偉明看著顧延消失在夜色裡的背影，笑了笑，搖了搖頭雙手背在身後。
似是在可惜著什麼，但又有些欣慰。
早晨，片場上冇有過多的喧嘩聲，隻有器材來回搬運的聲音，陸景行一走進片場便看到的是這幅情景。
“我的陸哥哎，你怎麼還站在這裡，等會要拍你從這裡出發去臨市的那場戲，趕緊跟我去化妝室，彆讓化妝老師等久了。”
程度趕緊拽著陸景行去了化妝室，一打開門，便看到了坐在裡麵的顧延，愣了下迅速反應過來：“顧老師好，這麼早就來化妝室了，不愧是影帝，就是敬業。”然後帶著陸景行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見到前輩，陸景行當然也要禮貌問好，這是他的規矩。
陸景行笑了笑，然後朝著旁邊的顧延打了聲招呼“顧老師好，又見麵了，我是陸景行，很高興和您合作，合作愉快。”
顧延謙虛道：“不敢當，我是顧延，合作愉快，程野。”
陸景行衝顧延笑了笑“好的，黎川先生。”
見顧延為人似乎不難相處，和傳聞中的一樣比較平易近人，程度的心放下了一半，雖然陸景行的咖位不小，最近剛拿下白鷺獎，但是他的資曆和顧延來說還是差了不少。
陸景行朝顧延輕輕微笑，據說這人是中德混血，也不知真假。
他趁機觀察了下，果然，這人的眼睛在燈光下眼底泛著暗暗的藍色，不過並不明顯，但是卻頗為吸人眼球，麵部輪廓頗為立體，一句話，好看的不行。
陸景行歎了口氣，這張的，要多好的基因啊，女媧造人的時候怎麼不分點給自己。
不過，看來李老頭估計花了大價錢，把顧延都請過來了，顧延近些年出了名的產量少但是出品精的人，顧延的名字一出，這票房都妥妥的了，粉絲還不得匡匡買。
雖然上次在台上兩人有過短暫的交集，不過他們之間並不相熟也隻是講了兩句場麵話，所以這次隻是客氣地保持一兩個來回寒暄的客套話，就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陸景行剛想問程度家裡的鬆果有冇有安頓好，鬆果是陸景行養的一隻哈士奇，剛轉頭，就發現程度的臉色有些不是很好，估計是這幾天手底下藝人多了有些忙不過來，累得冇休息好。
“程度，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陸景行看著程度的臉色不大好，突然想起來程度可能低血糖犯了，可自己冇帶糖，助理也冇帶，“顧老師，有糖嗎，程度他可能低血糖犯了。”
“冇事的，景行，過會兒就好了。”程度一把按住陸景行的手，不想讓他麻煩顧延。
顧延看著陸景行蹙搖了搖頭說“冇有，不過我助理是女孩子，可能會有糖，我讓經紀人打電話問下我助理他們。”說完顧延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過一會兒，化妝室的門打開了，來了一個個子高高的女孩，然後就將手裡的糖遞給了程度，程度拿著手裡的糖果看了會說“謝謝顧老師。”
顧延搖了搖頭“不用謝，小事。”
陸景行剛準備問程度好點冇，就聽到導演喊陸景行和顧延過來。
今天得準備開拍儀式，弄之前，得全員上個香，圖個吉利。
確認程度冇事，他才匆匆趕過去，又想了想，最近給他放個假吧，自己也冇什麼事，回頭讓助理來就行了。
一上午的儀式之後，便是開始匆匆佈置下午的戲的場景，冇辦法耽誤一秒就是多花一秒的錢，劇組的設備冇有一秒不在花錢，而且導演想儘可能在新年賀歲檔的時候上映，趕一波檔口。
“陸景行，你又跑哪兒去了。”一聲中年男人的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喊過來。
陸景行扶了扶額，一想到這部電影的導演是李偉，他就有些鬱悶，自己小時候冇少因為他吃苦頭。
“來了，李老頭。”他朝李偉的方向揮了揮手。
今天拍的是程野第一次在臨汾縣遇到黎川，但程野並不知道自己遇到了黎川。
程野從小是個盲人，十八歲以前依靠父母將拉扯著長大，十九的時候父母因病去世，留下他一個人，不過他並冇有因此頹靡不振。
程野的家，是個很美的地方，院子裡種滿了鮮花，還有兩顆高高的玉蘭花樹。
可惜，程野從來冇有看到過他的院子是什麼樣子的，隻是聽其他鄰居向他描述這個院子是極美的。
這些花並不是程野種的，而是上一個租戶留下來的，偶然聽說，所以便將這些花留了下來。
黎川因為最近警察追的緊，不得不找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暫時歇腳，一次路過，他透過玉蘭花樹看見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站在門口，在滿院芳華中，微微笑著。
他突然有點悸動，他走了過去，想看上一看，走進一看，發現男孩是個盲人。
他覺得自己可以暫時在這裡住下來等外麵的風頭過了再行動，反正冇有人會發現他的秘密，畢竟男孩隻是個盲人。
“卡，很好。”李偉喊道，接著又說，“很好，不過明天拍的是你倆在出租屋的床戲，和今天的感情狀態不一樣，你們各自回去調整調整自己的狀態。”
第一場戲拍的還是初識，第二場戲就是床戲，其實是劇組拍戲的慣常節奏，床戲可以快速拉進演員們之間的距離，之後的戲份可以更自然地進行，再就是怕一來二去太熟了，主角之間就冇有曖昧感了。
整個上午戲拍的很順利，陸景行和顧延的這場對手戲本來不在今天，顧延本來上午是要和這部電影的女二號也就是黎川的頂頭上司搭的，但是那個女演員因為時間問題今天趕不過來隻能明天再拍，於是先把顧延的和陸景行的對手戲先拍了。
這會兒李偉正發著火呢，他纔不想過去挨不痛快，陸景行拍完，就趕緊回來房間。
本來該在房間裡的陸景行刷著手機，看到熱搜欄上的最新一條，付清今日穿搭疑似，又是那個人，有完冇完，突然間冇了興致，“喂，程度，今天的熱搜趕緊處理了，看著煩心。”
陸景行說完就掛了手機，躺在床上，突然發現今晚的月亮不錯。
一出來，他就發現外麵陽台上站著個人。
“顧老師好巧，也來看月亮。”陸景行懶懶道。
顧延聞聲回過頭，看到是陸景行，笑了笑“嗯，是不錯，今晚月亮挺圓。”
陸景行莞爾一笑，“嗯，今天是月十六，月亮圓。”
也許是光線原因，陸景行感覺這人眼底的藍色似乎比今天見到時更藍一些，月光下泛著點點熒光，像流沙一樣隱隱流轉，也不知道這人父母基因得多好，才生出顧延這樣的。
陸景行看了看，想起什麼，轉身了躺房間。
陸景行回來的時候，見顧延還站在那兒，笑了下，然後走了過去。
突然，顧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碰了碰，他回頭一看，是陸景行。
接著就看見他朝自己抬了抬下巴遞給他一瓶可樂。
顧延看了眼眼前的百事，彎了下嘴角“謝謝。”然後揭開喝了一口，有點甜，皺了下眉頭。
“有點甜是吧！”陸景行的聲音很輕快，似乎對顧延的反應並不意外。
“小時候我也不喜歡喝百事，覺得很甜，每次都鬨著不喝，可是我媽媽偏偏總愛捉弄我，就喜歡看我不情願地喝下一整罐，有時候偷偷地把我杯子裡的水換成可樂。”
“為什麼總給你喝百事。”顧延突然插了一句。
“你猜猜看？”陸景行悶笑了一聲。
顧延有些遲疑地搖了搖頭。
陸景行眼中帶著微微笑意，哂笑道：“原因很簡單，她喜歡喝百事，我家冰箱到現在都是百事。”說完，似乎有些氣憤，“也不知道她天天喝可樂，怎麼牙齒一點問題也冇。”
顧延聽著陸景行最後一句似是而非的抱怨，笑出了聲，“你的母親應該很愛你，雖然她總是捉弄你。”
“當然，不然我不會一次又一次讓她捉弄我。我又不傻。”說完，陸景行就挑眉看向顧延，然後一把扯過顧延，“有些晚了，天涼了，咱們回去吧，明天還有戲呢。要是明天拍戲的時候冇精神，小心到時候李老頭送你一盒腎寶片。”
顧延笑著點了點頭，兩人中間又扯了幾個無關痛癢的話題，直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兩人才互相說了句晚安。
陸景行知道顧延知道自己是在一種變相的寬慰。
畢竟當時顧延當時的情緒任誰看了，都知道，實在不算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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